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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節晚自習已經上課有七八分鐘了。 (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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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s大人一眼,結果一觸到boss大人冰冷的視線,他很沒出息地一慫,灰溜溜跑開。

韓臻拿著手裏的房卡,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,清了清嗓子,一步竄到翟兮兮房間門口,‘唰’地刷開房門,一閃身溜了進去,‘嘭’地關上門,一系列的動作,那叫一個流利,那叫一個鬼祟,跟做賊似的。

房間裏充滿了少女特有的淡香,似一雙雙無形的小手,從他的鼻腔鉆進去,撩撥在他的心上。

房間是套房。

穿過整潔的客廳,臥室的門很有特色,是那種古時候的圓門,垂滿粉水晶色的珠簾,韓臻伸手輕輕撩開珠簾,水晶色的墜珠碰在一起發出細微而清脆的‘叮當’聲。

臥室裏。

一張寬大的粉紅色大床,床的上方,粉紫色帳幔呈‘八’字形向床兩邊流瀉而下,在昏暗的壁燈下,閃爍著夢幻般的紫琉璃色。

翟兮兮松散隨意地躺在大床的正中央,睡衣因為睡相不好而盡數卷到大腿之上,兩條白嫩的長腿一條微微曲起,一條伸得筆直,隱約可見內衣的顏色,欲露不露,分外誘人。

韓臻忽然覺得,他的到來,是不明智的選擇。

可是他不想走。

翟兮兮身上的睡衣是吊帶睡衣。

兩只纖細的胳膊曲在頭頂上方,睡顏緋紅,酥胸半露。

韓臻無意識地遵循著本能,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,爬上床,在她被他咬的青紫的唇上,輕柔地,落下春雨般的吻。

觸碰上的剎那,翟兮兮忽地一動。

韓臻動作一滯。

下一瞬。

他的脖頸一緊,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將他的腦袋往前一帶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四更,九點之前

☆、298:他們的那些天(29)

韓臻忽地脖頸一緊,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將他的往前一帶。

猝不及防,他的唇被她含住吮吸。

柔軟香甜,韓臻幾乎是立刻,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什麽東西被點燃,從一個點,以秋火燎原之勢,‘轟’地燒遍他的全身。

翟兮兮的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脖頸,他殘存的理智讓他退,可是他身體裏被點燃的**,讓他前進。

而,身下人兒的主動索吻,分明是一種邀請。

一種致命的邀請。

韓臻殘存的理智頑守抵抗了不過片刻功夫,他便繳械投降,化被動為主動。

吻越來越激烈,忽地察覺到嘴裏一股腥甜之氣,理智倏然回歸,他今天傷了翟兮兮,他是來道歉的。

忍了忍,他逼迫自己離開她的唇,吻了吻她的額頭,翻身躺到床上,將她整個摟進懷裏,小聲再一次道歉:“兮兮,今天的事,我真的很抱歉。”

翟兮兮不舒服地動了動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嘆氣似的呼出一口氣,然後安靜地繼續睡。

第二天。

她是在韓臻的懷裏醒來的。

一睜眼,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顏。

長得失真的睫毛在她眼前隨著呼吸一顫一顫,美得像畫出來的一般。

翟兮兮以為幻覺,眨眨眼,再眨眨眼,眼前的景色絲毫沒有要散去的意思。

一般姑娘遇到這種情況,睡前房間是一個人,醒來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,不管是喜歡的人還是陌生人,都應該驚聲尖叫,驚動整個樓層才對。

當然了,要是喜歡的人,那一定是驚喜得失控,忍不住興奮地尖叫。

翟兮兮安靜又笑吟吟地凝望著韓臻的睡顏,他的唇很有型,唇線清晰,唇色很淡,一點唇珠像一粒石榴籽,晶瑩潤澤,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。

心裏這麽想,她便這麽做了。

第一次發現,她的行動力還是蠻強的。

含住他的唇珠吮吸,漸漸地,她的陣地從那點唇珠蔓延到他的雙唇。

吻得得正開心,韓臻忽地睜開眼睛,眼睛裏一片漆黑深邃,翟兮兮含住他的唇,一時忘了反應。

四目相對。

三秒之後。

翟兮兮眼前一花,身體一轉、一重,被人整個壓住。

韓臻一句話都沒說,直接熱烈回吻了她。

甚至在壓上她的過程中,他的唇都沒離開過她的。

唇舌糾纏中,翟兮兮覺得有些痛,但在疼痛之餘,又有種奇異的感覺在這纏綿悱惻裏滋生。

他的吻,向下蔓延。

翟兮兮緊緊閉著雙眼,有些緊張,接下來的事,她隱約有些期待。

直到一只有些粗礪,帶著點涼意的掌心穿過睡衣的時候,她渾身狠狠一顫,下意識身手去推他。

韓臻輕易便捉住她的雙手,束在她的頭頂。

睡衣終究散落。

翟兮兮覺得自己呼吸困難,需要用力抽氣吐氣,才能保證自己肺部與大腦不缺氧。

關鍵時候,韓臻伏在她耳邊問她,聲音蠱惑而沙啞,“我可以嗎?兮兮?”

翟兮兮雙手死死扣住他兩臂肌肉,閉著眼睛正要羞澀地點頭,臥室外響起‘哐哐哐’的砸門聲。

“翟兮兮!翟兮兮!”

這聲音……

翟兮兮‘唰’地睜開眼睛,用力推開身上的韓臻,‘噌’坐起身下床,手忙腳亂找衣服往身上套,慌張之下把裙子都穿反了。

好不容易穿好衣服,一回身,發現韓臻死豬一樣一絲不掛地癱躺在床上,把她一頓好急。

“韓臻,還楞著幹什麽?還不快把衣服穿了,趕緊躲起來,媽呀!外面是我的媽呀!親媽!”

韓臻兩腿呈‘八’字形,右臂搭在眼睛上,一動不動。

過了一分鐘。

翟兮兮整理好儀容儀表,發現韓臻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著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韓臻!我媽在外面,你快穿上衣服藏進櫃子裏!要是被她看見你在我房間,天!那後果我都不敢想!”

說著,她撿起韓臻扔在地上的褲子就往他腿上套。

這人看著不胖,沒想到死沈死沈,一條腿都這麽沈。

翟兮兮‘吭哧吭哧’半響,好不容易把褲子套上他的屁股,正想要拉他起來穿上衣,外面的敲門聲更加猛烈,照這個架勢敲下去,她絲毫不懷疑她老媽要將講酒店的門給砸爛。

“韓臻!求你了快起來吧,再不起來我可要生氣……”韓臻忽然拿下搭在眼睛上的胳膊,翟兮兮嘴裏的那個‘了’就這麽消失在嗓子裏。

韓臻那眼神……

充滿了怨念。

本就漂亮的一雙眼睛,此刻充滿了欲求不滿的怨念,楚楚可憐之餘,還有幾分嗔色。

媽呀。

翟兮兮心頭狂跳,一個大男人長這麽漂亮的眼睛,還用這麽勾人的眼神看人,真的好嗎?

“翟兮兮!給我開門,再不開門我就要破門了!”方北凝的怒吼極具穿透力地傳進翟兮兮的耳朵,剛剛心頭忽然湧出的那一丟丟的於心不忍,直接被她扔進垃圾桶裏。

眼珠子一轉,翟兮兮陰笑著看向韓臻,“你究竟起不起來,再不起來,我就把你扒光,喊我媽進來看一看這裏有個登徒子,看我媽怎麽收拾你!”

韓臻還是不動。

翟兮兮氣得夠嗆,“好啊,你這這麽躺著!”說著她真的將韓臻身上唯一的遮羞褲給扒了。

這褲子,穿不好穿,扒起來還真特麽的容易。

狠狠將褲子往地下一丟,翟兮兮沖出去在方北凝破門而入之前打開房間門。

門甫一打開,方北凝一頭竄進來,奔著臥室就沖過去,翟兮兮心裏大驚,韓臻還光著屁股在裏面呢。

雖然放狠話說要讓老媽看一看,然後教訓他一頓,最好打得他找不著北,叫他賴著不走!

可事到臨頭,她發現自己可恥地居然會護食。

“媽!媽!媽!媽!”翟兮兮幾步竄到臥室門口,展開雙臂橫在門前,攔住方北凝的路,嘿嘿幹笑道:“媽,您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?大老遠的,您一路幸苦啊……”

方北凝瞇著眼睛盯著她半響:“屋裏是不是有個韓臻?”

翟兮兮忙不疊否認,義正言辭道:“怎麽可能?媽,我可是您教出來的女兒啊,怎麽會做那種不知羞恥的事!”

“是嗎?”

“當然了,我才十七,還小,又是個矜持的好孩子,媽您還不知道我嘛,嘿嘿嘿……”

“平常的你我是知道,可是遇到韓臻的你,我怕就不知道了,從小你就嚷著要嫁給韓臻,這麽好的機會,你會放任肥美的肉在嘴邊不去咬?”

翟兮兮:“……媽……”

“哎呀,我也不是來管你這些有的沒的,我是跟你爸出來旅游的,順道過來看一看你是不是還完整,看到你活蹦亂跳的還把韓臻吃到嘴了,我也就放心了,走了。”

方北凝那是說走就走,跟來時一樣莫名其妙又氣勢洶洶。

翟兮兮眨眨眼,“我跟韓臻真的還沒什麽呢。”

方北凝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,轉頭沖翟兮兮別具深意一笑,“下次偷吃不想別人知道,記得把嘴擦幹凈。”

翟兮兮瞪著關上的門板,楞住了。

老媽說的,啥意思?

若有所思地回到臥室,韓臻居然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,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幽怨。

就連地上那件褲子也還是她隨手扔的那個造型。

翟兮兮被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氣笑,“韓臻,你倒是不怕,要是我媽進來看見你這副德性,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
韓臻:“我知道伯母是不會進來的,而且,你以為你現在就能洗得清了?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韓臻大咧咧翻個身,也不覺得不好意思,側躺著身軀,手肘撐床,掌心托頭,姿態居然有幾分妖嬈的味道,另一只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梳妝臺,“去照照。”

翟兮兮狐疑地走過去,對著鏡子一瞧。

哎呀我的媽!

她現在算是明白老媽走的時候說的話什麽意思了。

只見鏡子裏,她的脖子與鎖骨,布滿了深淺不一,大小不同的吻痕。

想到老媽臨走時那別具深意的話,翟兮兮耳根通紅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這麽明顯的痕跡,她還在哪兒信誓旦旦的辯解,跟個傻子似的……

轉頭看向悠閑自得的罪魁禍首,翟兮兮崩潰:“韓臻!你怎麽不早告訴我?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
早點告訴她,她也好找條絲巾遮一遮……

難怪韓臻說她老媽不會進來,看見她這副德性,結合之前遲遲不開門的情況,是個人都能猜到臥室裏會有什麽。

老媽居然耍她!

跟韓臻一樣可惡!

翟兮兮越想越崩潰,操起掉在地上的一只枕頭往韓臻身上招呼過去。

韓臻身手接住,眼眸深深,“兮兮,之前的事,你想不想繼續?”

☆、299:他們的那些天(30)

韓臻伸手接住翟兮兮砸過來的枕頭,眼眸深深,“兮兮,之前的事,你想不想繼續?”

翟兮兮被他滾燙的眼神看得心尖尖顫了顫,還沒作出反應,他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拉,她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他身上。

韓臻一手托住她的頭,一手攬住她的腰,翻個身,將她壓住。

動作利落地褪了她的衣服,那叫一個迅速,翟兮兮都不知道他怎麽弄的,只覺身上一涼,衣服就沒了。

翟兮兮:“……”

親吻愛撫,漸入佳境。

就在萬事俱備之際,門板再次被人砸響,只是這次的響,不像上次那般底氣十足,而是透著點小心翼翼。

韓臻動作一滯,整張臉快要掉到地上去,臉色比鍋底還黑。

門外。

華助理哭喪著一張臉,他不是故意的啊,是、是韓先生自己忘了拍戲的時間,底下一堆人等著韓先生一個人,一個個急得直跺腳,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喊人,只求著他上來……

現在已經快九點鐘了,那啥,該辦的不該辦的,都應該辦得差不多了吧?

而且,翟夫人剛上來敲過門,現在更應該沒什麽可辦的了吧?他趕在這個好時候來敲門,應該沒問題吧?

還有啊,韓先生把手機放在自己房間,翟小姐的手機關機,他不是非要敲門的啊,他這是迫不得已,韓先生深明大義,應該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的。

嗯,一定不會。

敲了大約三分鐘,門終於打開。

華助理一看自家boss大人的臉色,心頭猛一咯噔,暗道一聲糟糕!他可能撞到槍口上了。

果然,接下來一整天,boss大人渾身都是雷點,一碰就炸,整個片場一片肅殺之氣,除了拍戲必要的說臺詞之外,所有人都是能少說就少說,能不說就不說,那份安靜,簡直堪稱有史以來最安靜的片場了。

翟兮兮也很郁悶。

特麽的誰在饑餓的時候煮面條,連煮兩碗都‘咣當’一下連碗帶面的扣地上試試!

韓臻在片場內,翟兮兮在片場外,偶爾隔著人群視線交匯,他們都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相同的幽怨。

晚上九點,終於收工。

有了上次被boss大人狠虐的經驗,這次還不等boss大人吩咐,華助理就訂好了外賣和熱飲,片場所有人一人一份。

然後以boss大人的名義送出去,為boss大人獲得了一片感恩之聲。

坐在休息區休息的韓臻遠遠朝華助理乜斜一眼,華助理立刻小媳婦似的,小碎步走到韓臻跟前,雙手交握在身前,“韓先生,請問您有什麽吩咐?”

那態度真叫一個虔誠。

“你今天表現倒是不錯。”韓臻的語氣平靜,但聽在華助理耳朵裏,卻猶如死神的催命魔咒。

華助理感覺頭上有汗往下淌,癢癢的,但他不敢去擦,只恭敬地低著頭,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,“都、都是韓先生……調教的好……”

媽呀,為了活命,他連調教都用上了。

“是嗎?”韓臻往軟椅靠背上靠了靠,理了下戲服下擺,似笑非笑道:“早上敲我的門,也是我調教的嗎?”

華助理後背一寒,果然,該來的,終歸是要來的。

“對、對不起韓先生,都是我的錯,下次再也不會了。”

下次,就算整個劇組給他下跪,他也不去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!

“嗯,其實我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上司,相反,你可能不知道,我這人一向關心愛護下屬,我聽說……”韓臻瞇著眼斜向華助理,幽幽道:“你家裏人在催你結婚?你如今也快三十了吧?是該成家了。”

華助理心頭‘撲通撲通’直跳,boss大人那語氣,就跟他媽每次催他找媳婦結婚時一樣一樣的。

天知道,他有多害怕女朋友、媳婦這一類的生物。

蠻不講理、吵鬧、要哄、不能說一句重話,有時候還要忍受其無理取鬧,天,想想就很可怕有木有?

“韓先生,沒有,您、您聽錯了……”

“你的意思是說我耳朵不好使?”

“不不不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韓先生耳聰目明,怎麽會耳朵不好使?”

“那你就是需要找個老婆了。”

“我不需要,韓先生……”

“你的意思是我判斷失誤?”

“不不,韓先生英明神武,從來神機妙算,怎麽會判斷失誤?”

“嗯,那你確實需要一個老婆了。”韓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,說:“我隱約記得策劃部有個新來的策劃師,聽說很喜歡你,每個月都給你送禮物是不是?雖然人鬧騰了點,但和你還是挺般配的,不如我把她調過來做你的小助理怎麽樣?順道還能培養一下感情,解決你的終身大事……”

華助理登時就像燒著了尾巴的花貓,上竄下跳道:“不不不,韓先生我錯了,一千一萬句對不起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歉意,您扣我工資行不行?您知道我這人是最心疼錢的,扣工資等於要我的命,您扣我一個月……不,兩個月都沒問題,就是求您不要給我安排助理,嚶嚶嚶……”

那個小策劃師,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極品的,她送他禮物,他不要,她就哭,她請他看電影,他不去,她就哭,她給他帶飯,他不吃,她就哭。

天,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,他一度懷疑那個小策劃可能眼淚成精化成的人形。

他身邊要是有這樣一個助理,他真的不敢想象,迎接他的會是怎麽樣的日子。

他的辦公室一定會被她的眼淚淹掉的。

韓臻保持著似笑非笑的神情,“華助理,本來我就是隨口說說,但是看你這麽希望那個策劃師成為你的助理,我要是不將她調來做你的助理,倒顯得我這做上司的不通情理。”

華助理:“……”他剛剛的表現,很像希望有個助理樣子嗎?

“……韓先生……”

韓臻站起身,略顯謙虛低調擺擺手,“我知道你要說什麽,不必客氣。”然後轉身去化妝室卸妝。

華助理:“……”

忽然有種罵娘的沖動怎麽辦?

翟兮兮從衛生間回來,就看見華助理站在韓臻原本坐的位置發楞,臉色很苦。

“華大哥你怎麽了?”

華助理擺著哭臉,“翟小姐,韓先生欺負人家……”

翟兮兮先是被他的聲音惡寒了一把,然後本著聽好戲的態度追問:“他怎麽欺負你了?”

華助理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,把自己說得格外可憐。

本是希望翟兮兮能同情心泛濫一下,向boss大人求個情,打消boss大人給他調助理的念頭。

翟兮兮也如他所願露出同情的神色,誰知……同情錯地方了。

“華大哥真是可憐,都快三十了,居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……”

嗳?

華助理一楞。

這翟小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?

“我等下跟韓臻說說,華大哥跟在他身邊也有好多年了吧?他有責任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……呃……找個好媳婦,恒影傳媒那麽多女員工啊女藝人啥的,讓他給你安排個集體相親宴,你一個人,挑她們那麽多人,保管能挑出一個你中意的。”

說著說著,翟兮兮倒是把自己說來勁了,摩拳擦掌躍躍欲試。

華助理:“……”

果真,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,這兩口子故意的吧?

韓臻卸完妝出來,看見翟兮兮滿眼放光地坐在他之前的位置,一旁的華助理,一身的黑暗氣息。

“什麽事這麽高興?”

翟兮兮興奮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。

華助理可是恒影傳媒老總的助理,底下的藝人甭管多紅,誰見到華助理不是低頭三分,討好奉承?

再加上華助理長得不錯,要是底下的單身女員工女藝人知道他要征婚,不說個個都心動吧,也最起碼有一半的人是中意他的。

韓臻聽後一本正經地點點頭,“兮兮這個主意甚好。”

華助理:“……”

這兩口子,就這麽把他給賣了?

不就是早上敲了個門麽?至於這麽記仇麽?

日子因為華助理的逼婚事件,變得一片歡樂祥和,當然,這份歡樂是不屬於華助理本人的。

影視城有點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之風,翟兮兮本以為她會這樣簡單而開心地過完七天長假,誰知……

意外,總是在意料之外來臨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二更,五點

☆、300:他們的那些天(31)

距離七天長假結束,還有兩天。

晚上的時候,突降大雨,韓臻正好有場夜間雨戲,本來是要在兩天後拍攝的,但導演為了節省昂貴的降雨設備,便將計劃兩天後拍攝的夜間雨戲提到今晚。

初秋的夜晚本就涼意襲人,現在又是風又是雨,更是冷得透心。

翟兮兮很不幸地來了大姨媽,因為被韓臻控制了冷食,肚子痛倒是不痛,但韓臻依舊勒令她在房間好好休息。

又是紅糖水又是熱水袋地將她伺候睡下了,韓臻才離開她的房間。

外面的風很大,穿梭在建築物之間發出‘嗚嗚’的尖嘯般的聲音,雨點也很大,被風吹得打在房間窗戶的玻璃上,‘噠噠噠’的雨點聲響個不停。

要在這麽大的風雨裏拍戲,演員們光鮮亮麗的光壞之下,隱藏的其實是無盡的辛苦與堅韌。

現在大約晚上九點,韓臻走的時候關了房間的大燈,只留了一盞昏暗的墻角壁燈,翟兮兮躺在被窩裏望著窗玻璃上不斷打上的雨點,又不斷向下滑落劃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線。

不知不覺,她睡著了。

然後做了個夢。

她夢見自己和韓臻撐著傘走在一條濘泥的小路上,四周很黑,目力極限處一片漆黑,呼呼風聲如同夜行鬼的哭號,聽來十分淒厲,翟兮兮心裏發毛,緊緊抓住韓臻的手。

一路走來,小路上留下兩人一大一小、一深一淺的腳印。

走著走著,韓臻的手忽然從她的手裏抽走,她怎麽抓也抓不住,拼命喊他的名字,可是他卻越走越快,倏忽間消失在她的眼前。

冰冷的雨打在她的身上,帶來刺骨的寒疼,恐懼與慌亂從心底裏爆發。

翟兮兮沿著韓臻留下的腳印追過去,追了很久很久,久到她下一瞬就能腳一軟跪倒在地,然,在這時,腳下忽然失去了他的腳印,回首,來時的路上也沒有了他的蹤跡,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……

他像人間蒸發了一般。

又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。

翟兮兮被絕望包圍。

“韓臻!”

翟兮兮大叫一聲驚醒。

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。

夢裏的絕望與恐慌還殘留在她的心臟上,讓她呼吸不暢,只能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
許久,翟兮兮眨眨眼,原來是夢啊?

只是,這個夢也太真實了,雨點打在身上的冰冷,韓臻消失時的恐慌,失去他蹤跡時的絕望,好似親身經歷。

坐起身,拿手機看了看時間,已經十一點了……

雨停了,韓臻是不是已經回來了?

翟兮兮下床披上衣服,覺得口有些幹,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冷水,剛送到嘴邊,想起韓臻‘不許喝冷水’的叮囑,又將冷水倒了接了杯熱水。

玻璃杯導熱,還沒接滿,翟兮兮手指一痛,一個恍惚,水杯滑落,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數片,熱水濺到她的腳腕上,白皙的皮膚立刻泛起了不正常的紅。

腳腕湧起一陣尖銳的疼痛。

但是翟兮兮沒有去在意,不知道為什麽,她心裏忽然有點不安。

不,不是有點不安,而是強烈的不安。

夢裏的場景在眼前不斷地閃現,韓臻漸行漸遠的背影,還有來路上只剩了她一個人的痕跡……

翟兮兮幾乎是奪門而出,跑到隔壁房間敲門,“韓臻!韓臻!……”

敲了約莫三分鐘,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
她忙回到房間給韓臻打電話,一遍,兩遍,三遍……一直無人接聽。

給華助理打,同樣無人接聽。

翟兮兮記得韓臻說過,今天這場夜間雨戲,是他飾演的男主角帶著女主角躲避追殺,最後被逼得雙雙墜入山崖。

為了逼真,拍攝地點定在影視城後山的一處約莫一層樓高的小石坡拍攝,那個石坡翟兮兮見過,真的跟個小懸崖似的,就是矮了點。

翟兮兮換了衣服鞋子,影視城這個點幾乎沒有出租車出沒,她一邊等電梯一邊用手機叫了輛專車,一出酒店大門,被雨水清洗過的冷空氣撲面而來,很冷,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
等了幾分鐘,車就到了,司機是個中年男人,長了一張喜面孔,看人的時候帶著笑,也很能說,從翟兮兮一上車就說個不停。

翟兮兮心裏想著韓臻,沒太在意他說什麽,也沒有搭腔,那個男人絲毫不介意,一直叨叨叨說個不停。

車子一路往後山駛去。

翟兮兮又給韓臻打了兩次電話,始終是無人接的狀態。

她心裏越發著急。

天空漆黑,若是白天的話,應該是個陰沈的天氣。

影視城裏的燈火漸漸遠去,越接近後山,越寂靜昏暗。

到了山腳下,車子就不能上了。

上山的路是一層一層的石階。

翟兮兮付了錢下車,朝小石坡所在的方位望了望,隱約能看見那裏有光線從枝葉縫隙間投射出來。

山腳下的停車場,有幾輛保姆車,還有幾輛面包車。

翟兮兮認識其中有一輛保姆車是韓臻的,她記得車牌號。

看來拍攝還沒有結束。

不多想,她拾級而上。

走了沒一會兒,頭頂又開始飄起雨來,越來越大。

走時匆忙,也沒來得及拿把雨傘。

就算不匆忙,估計她也想不起來拿雨傘。

山不高,從山腳爬到山頂,腳程快的話最多也就五十分鐘。

風很大,夾雜著雨點吹在臉上,像小刀片似的,割得翟兮兮臉頰生疼,腳下有些滑,天又很黑,沒有路燈,目力盡處一片漆黑,翟兮兮手裏拿著手機,打開手電筒照明。

但是沒一會兒就沒電關機了,她登時陷入絕對的黑暗當中,身前身後的臺階一眼望不到頭一般,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力感。

頭頂枝葉繁茂,她所在的位置根本就看不見小石坡的所在位置,也不知道那裏是不是還亮著燈光。

風吹雨淋下,她覺得冷。

抹黑往上爬了好長一段路,翟兮兮心頭忽然生出一抹怪異的感覺,這種感覺猶如深夜潛伏的巨獸,瞬間將她吞沒。

此情此景,跟夢境何其相似。

冰冷的雨,濘泥的路,漆黑的夜,獨身的她……

還有,她正在尋找著的他。

翟兮兮驀地加快腳步,不知道為什麽,越是往上走,心裏不安的感覺越是強烈。

她不知道這種不安究竟代表著什麽,她只是想要見到韓臻,不看見他,她的心不安。

走得太快,腳下一滑,她狼狽地跪倒在地上,幸好兩手及時撐住石階,手機也摔了出去,不知道滾去了哪裏。

翟兮兮沒有心思去管,膝蓋痛得麻木,爬都爬不起來。

她趕緊吻了下自己的手臂,意外地發現,居然沒有用。

心頭雖然疑惑,但她並沒有太在意,心裏只惦記著韓臻。

站在原地等膝蓋的疼痛散去,重新往山上爬。

這一次她在加快腳步的同時,也盡量走得穩當。

大約三十分鐘之後,她終於到達山頂,雨幕稠密,視野受到影響,不過好在小石坡的位置距離此處不遠,翟兮兮往那個位置看過去,隱約能看見燈光,呼嘯的風聲裏似乎還能傳來導演的喇叭聲。

拍攝正在正常進行,說明韓臻是沒事的。

翟兮兮心頭一松,提腳沖燈光的方向走過去。

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,終於在一個轉彎後,看見正熱火朝天的拍攝現場。

現場搭起了很大的臨時雨棚,道具與拍攝器材規矩地擺放著,劇組工作人員守在自己的崗位上隨時待命,導演正與幾個演員說戲。

韓臻一身濕答答的玄衣,似乎已經在雨中拍過戲了,他站在一旁安靜地聽著,臉上沒什麽表情,完全不像其他幾個演員那般或點頭或出聲應和著說戲的導演。

導演很快說完,然後演員走進雨裏各站各位,形成一個包圍圈,將男女主角圍在中間,燈光師與攝影師也準備就緒,就在場記板即將打響的時候,一直沒什麽表情變化的韓臻,忽然眉心一動,轉頭沖翟兮兮所在的地方看過來。

翟兮兮不知道怎麽想的,幾乎是跳著躲到了一旁的一棵大樹之後。

然後,她似乎聽到韓臻說了句“抱歉”,又似乎沒聽到。

她緊緊貼著樹幹站著,生怕被韓臻發現了她,一頓訓又是少不了的。

沒一會兒。

就在翟兮兮覺得已經安全了的時候,頭頂想起一道冰冷的聲音。

“你還要在這站多久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三更,七點左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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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301:他們的那些天(32)

翟兮兮的頭發被雨水打得透濕,貼在頭上、臉上、後背,雨水順著發絲與臉頰往下淌,在下巴匯集,形成水註,盡數落到胸前的衣服上。

聽到韓臻的聲音近在頭頂,她心驚肉跳,擡頭一看,韓臻的臉果然臭得堪比臭雞蛋。

翟兮兮下意識後退一步,“韓、韓臻、好巧啊……”

韓臻氣息壓抑,一把將她抱起來,用自己寬大的袖子將她身體牢牢裹住,不顧旁人驚訝的目光,徑自將她塞進大紅色帷幔圍起來的臨時更衣室,又丟了套衣服給她。

翟兮兮楞楞地展開衣服看了看,是韓臻今晚離開她房間時穿的那套衣服,深藍色的襯衫,黑色西裝褲。

還有一塊看著很幹凈的毛巾。

“這是……”什麽意思?

韓臻一句話沒說,只是皺著眉盯著她看了片刻,然後轉身走了。

沒一會兒,又回來了,扔給她一片小翅膀。

翟兮兮一驚,忙低頭看自己的腿。

她下面穿的是青色的小腳褲,如今完全濕透,兩條大腿內側隱約可見淡淡的血漬,大概是被雨水給沖刷的吧。

翟兮兮一囧,她把這件事都給忘了。

擡頭,“韓臻……”

韓臻沈默地掃了她一眼,“擦幹頭發,把衣服換了。”說完,轉身離開。

翟兮兮望著他的背影,有些楞。

他的耳朵……為什麽那麽紅?

外面的雨聲、風聲、說話聲,聲聲入耳,翟兮兮又站了一會兒,才將回神,剛要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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